第二百一十七章：悄潜入至善示警

    而清浊两仪，从本质上讲，却是混沌不同状态的升华，虽然是不同属性的升华，本质未变，但这状态一变，也就改变了本质，形成先天两仪，也是构成整个世界框架的物质。同时，天道也是依附于世界框架的存在而存在。一旦世界框架崩溃，天道也便要崩溃了。而反过来，这个世界那怕天道消失，世界框架也是不会崩溃的，迟早会自然产生一个新的天道。

    那地水火风虽然可以化万物，可以化一两个位面，却无法化世界框架。其实就算战斗中打出地水火风，世界框架却没有受伤。除非所有圣人全力出手，将世界重归混沌，这框架更是根本就不会改变。郑拓偷换天道，也是在世界框架中变化的。哪怕当年巫妖大战，洪荒破碎，那世界框架都仍然没有破碎，足见世界框架之重要和稳定。

    没有清浊二气，那是根本不可能的。毕竟清浊二气虽然本质改变，却仍然是混沌，要想破坏，也只有整个世界都步入混沌才能做到。那世界树，其实不过就是沿这世界框架生长，以先天灵根之灵力，凝聚清浊二气而成。清浊二气不乱，世界框架不坏，世界树也就永远不会被破坏。

    其实祖玛在主物质界世界树生长的混乱大陆设下封印，完全就是多此一举了。毕竟清浊二气形成的世界框架，可不是那么容易被破坏的。就算圣人，单个的圣人也是做不到的。不过他当时创造世界，没有经验，战战兢兢，唯恐失败，多设防范，倒也可以理解。

    而传古家族那可以跟众神同归于尽，毁灭主物质界的所谓杀手锏，其实根本就不可能破坏拥有世界树扎根的主物质界。就算不算上世界框架带给世界树的高度稳定性，也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一点，其实只不过是可以毁灭主物质界那些生命而已。

    而众神的根本，都在于拥有玄黄之气的主物质界生命的信仰，一旦主物质界生命毁灭，那么众神的神格核心就可能崩溃或者面临崩溃。虽然只要能够保证自己不陨落，过上几万几十万年，主物质界自然会产生新的智慧生命，然后重新产生对真神的信仰，从而避免陨落的命运。但这样毕竟变数太多，不到万不得已，众神是不会选择这种局面的。

    说白了，传古家族的所谓杀手锏，只是众神穿鞋的不愿跟光脚的置气的结果，只要传古家族保证不主动挑衅众神，众神也不会有兴趣去消灭他们。

    总之，天地开辟之后的清浊二气，有多么珍贵可想而知。如今世界已经完善，清浊二气往往已经消失或者转化，不复再有。哪怕是混沌，也有混沌之渊可以提供，唯独清浊二气，必须天地开辟的时候才有。至少也需要开辟小天地的时候才能有。只是这却是圣人方有的手笔，郑拓在玄黄天之外，还是办不到的。

    而郑拓开辟玄黄天，自然也有清浊二气，只是这玄黄天是成长中的天地，清浊二气却不能提取，否则就会损伤整个世界的框架，也只能在外界打主意了。

    当然这里说的是纯粹的清浊二气。要论驳杂的清浊二气，天下万物，皆不脱清浊范畴。但要从其中提纯清浊二气，没有乾坤鼎这种可以将万物后天返先天或者说提纯万物的先天灵宝，那是想都不用想。还不如开辟一个小天地来得容易呢。

    因此，若能得那曦天使和魔卫军团身上清浊二气，炼化法宝，却能成为跳出先天后天之外的法宝，杀伤力之大甚至可以影响世界框架。尽管只是影响而不是破坏，但也已经相当可怕了。

    单纯这影响，已经足以将小范围内的一切毁灭，复归混沌，如果影响太大，造成链式反应，甚至可以形成整个世界毁灭的下场！可以说开天斧不出，天下无物可与之相比！那先天宝物主要在妙用之上，不在杀伤之上，虽然说起来清浊二气构成的法宝不能相比，但单论杀伤力，却还是不如的。

    而且在拥有开天之能的郑拓手中，这个世界上的一切，只要有个种子，他都能将之发展扩大。清浊二气也是如此。只要有了纯净的清浊二气种子，要更多的清浊二气还不容易？只需要劈开混沌，清浊二气自生，却是不一定非要开辟小天地才能得到。只要混沌不缺，也就不会缺清浊二气。

    说起来这对郑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，需要的不过这么一个种子而已。成圣之后，开辟小天地，要多少清浊二气没有？但那时候他哪里用得着清浊二气制造的法宝？未成圣的人，弹指便可毁灭，何须这等杀伤力的宝物？至于圣人，混沌尚且不能伤之，清浊二气又如何能够奈何？没有先天灵宝，那是不要打击败圣人的主意的，即使你同样是圣人也是如此。

    却说郑拓计议一定，带着楚狂人半半子二人，这便向天堂山而去。

    为了更好的完成目标，郑拓确定了首先以雷霆之势，夺取鸿蒙紫气，鸿蒙紫气到手，再慢慢的来对付洛山达和羽蛇神，损耗天堂山的元气实力得策略。

    虽然即将面对那么多强大的敌人，但郑拓并无畏惧。凭他一身宝物本事，加上楚狂人的本事，做到这一点虽然有些麻烦，却并不是办不到的。

    但郑拓并没有将洛山达手中那半本崇善之书计算在内。

    要知道，那可是四分之一本地书啊！但凡有先天灵宝之处，除非出土之时，否则只有圣人才能算出先天灵宝的所在以及其主人的信息。那洛山达手上有崇善之书，更得到崇善之书认可，却逃过了郑拓的算计。

    想必这一次的战斗，未必就有郑拓想像中的那样简单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天堂山。

    这里是光辉之地。

    这里是至善的理想化。

    这里是秩序与善良，同情与怜悯。

    天堂圣山耸入天际，独自屹立在一片无边无际的圣水汪洋中。这里，正义，仁慈，秩序，天恩和怜悯是永恒的规则。这里，警惕的眼睛坚守对抗任何形式的邪恶。这里，万物都是美好的。

    七重天堂山是善良，能够理解他人的凡间灵魂在位面中的归宿。但如果可能的话,它也是下层界的炼狱生物想要征服的天国。天堂山是为了那些有价值的事物，对善良与秩序力量的完善与和谐所做的承诺。因此，各类恳求者接连地攀升各层至极高的圣城，并从那里去往灿烂天国。

    除了顶级存在如羽蛇神和晨曦之主洛山达之外，这里主神级别的存在，还有善龙之神巴哈姆特、勇者之神海若尼斯、矮人主神摩拉丁。

    他们都是对至善无比崇尚，所以宁愿放弃自己在原本神系中的地位——主神在一个神系中地位极高。即使神系成立之后，需要拿出一半的力量加入天堂山，但是以主神身份加入的还是很少，甚至可以说，这一半的力量，要将主神排除在外的——彻底加入天堂山，听从晨曦之主的命令，对抗一切邪恶的存在。

    此外，还有许多零散无阵营真神，因为受到至善理念的号召，加入天堂山，这里面却没有主神。

    因为没有神系这样强大而有组织的力量做靠山，没有一个神系下辖无数生命的信仰做基石，无阵营的零散真神要想晋升为主神，还是十分困难的。真的有那么几个，其实已经可以让其它很多弱小一些的真神自愿成为其附庸，从而组成一个小小的神系了。这样的主神，也不会拒绝其它真神的附庸。

    比如号称绝对中立的魔法女神密斯拉，其实就是这样的一个例子。她的手下，也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魔法神系了。更因为魔法女神的圣神地位，身为控制整个世界魔法力量的魔网主人身份，这个小小的魔法神系，地位仅次于那些大神系。

    这就好像地球中国古代，那些科举考试中举的人，一旦发榜，哪怕自己本身穷困无比，也有无数自由民愿意带着田地、产业、金银财宝等家产卖身投靠，为的只是躲避徭役和苛捐杂税，不至于落得破产下场。而这个世界那些投靠主神的真神，为的却只是在这个混乱而残酷的世界中，获得更多的生存机会罢了。道理是一样的。

    这些零散真神和那些被神系送来听从天堂山命令的真神，在这个至善之地，却也便了个模样。他们被用类似军事组织的方法，有秩序的组织起来。只不过身为真神的尊严和实力，用不着像普通的军队那样训练和无条件服从命令。这种组织只不过是为了更有效的发挥真神实力的仿军事组织，抛开实力不谈，从纪律性、服从性上面看，并不能跟真正的军队相比。

    只是，这世界上谁有那样的大手笔，组成一个真神构成的真正军队？能够这样已经很不错了，这还是真神看在天堂山的至善和秩序美名下做出的让步。否则哪怕外界的大神系，有秩序的也只是那些普通神战士，真神打起来还是一窝蜂的。顶多大神系真神相对来说比较有秩序些罢了。

    不过，虽然并不能跟真正军队相比，这已经将他们的战斗力提升需多了——严格的说，只是他们战斗力的浪费消耗减少了许多。

    而天堂山也有真正的军队，那便是天使军团。做为没有感情和畏惧的战争机器和杀人机器，天使军团可以说是一只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完美无缺的军队。这个世界上那怕最优秀的统帅，理想中的完美军队也不过如此了。

    不过，说起来这还是有两个缺陷的。

    其中一个缺陷就是这支军队的战斗力不会发生变化。不存在士气的问题。虽然士气低落战斗力会削弱，但士气高涨，却可以发挥出原本没有的战斗力。天使军团就没有这样的可能了。可以说他们不存在发挥潜力的说法。

    至于另外一个可能的缺陷，不够灵活，其实不算缺陷。因为下层的士兵不需要灵活，灵活的只需要统领士兵的将领军官拥有即可。但天使军团的将领军官，拥有灵活性的天使也不多。只有极少数实力提升到上位天使水准的天使统领，那比例几乎是几千万上亿比一，才有自己的思想、自己的智慧，才拥有根据局势的变化灵活的做出决定的潜质，就这潜质还因为受到整体的影响，往往无法真正发挥作用。至于其它的，那就只能机械的接受命令了。如果在战局多变、局势复杂的情况下，这必然会成为致命的弱点，从而被人乘虚而入。

    只不过天使军团实力很强，数量又多，质量也不弱，这种局面却是几乎没有出现过的。

    不过，以前不会，不代表现在不会。比如郑拓这一次……

    却说那天堂山，抵达天堂的唯一通路就是通过进入它的第一也是最底层露尼娅，也被称为银海。来访者总会发现他们处于环绕天堂山的一片海洋中的浪花上。极少有其它位面的传送门能够通往天堂的其它地方，除去银海外。

    一系列传送门连接着天堂的七层。每座通往更高层的传送门都坐落在相邻的更低层物理上的制高点。在层面间移动和攀升天堂山是相同的。

    但使攀升天堂山不仅仅是攀爬的是，每层都有多条小径通往下一层。只有那些领悟出秩序与善良的真谛之人才能发现这些小径。因而，到达顶峰伴随着一系列试炼，其间恳请者被慢慢地清刷掉了不符合天堂山的理想。

    尽管如此，传言称存在着某些实体捷径，对于那些知道在哪里寻找或向谁询问的旅行者而言。

    天堂是许多善良生物的家园，例如阿斯莫，星界使徒，异界神侍，以及炽天神侍。此外，一些善良阵营的物质界原住民也安家于最底层的山坡上，沿着银海海岸的地方。

    天堂的主要居民，亚空神族，对于天堂而言就像魔鬼对于九层地狱：本位面的原住民及理想的传播者。亚空神族族群众多，最常见的是圣光神使，獒首神使（据说奥斯神系的狗海战术中担任主角的獒首神使灵感，最初就是来自于天堂山。但他们无法获得天堂山的獒首神使，只能通过狗头人来制造山寨版，大名鼎鼎，反而盖过了原生獒首神使的风头，以致于在普通人的认知中，獒首神使就是狗头人变成的。实际上这是一种天堂山的原生种族）和号手神使。

    天堂的大多数祈并者是圣光神使。和其它位面祈并者不同的是，他们不仅用力量，而且用知识来增色自己。每位祁并者的目标都是攀升天堂山，并进化到更加荣耀的亚空神族族群。其他亚空神族把圣光神使看作子女，原谅他们的过失并给他们指引美德的道路。圣光神使看上去像是火炬般明亮的浮动光球。

    不过亚空神族并不是天使军团的来源，确切的说，死亡后的亚空神族才是。他们死亡后的灵魂（往往是战死，老死或者因为意外死亡的灵魂不被接受），会被投入天使池，从而转生为天使中的中位或者上位存在。

    因为制造天使的方法不够完美，实际上拥有少量思想和感情的中位天使，以及拥有真正思想和感情的上位天使，都几乎无法被制造出来，这些天使的来源，部分是普通下位天使的进阶（这可能性极小，因为秩序阵营不允许地位的变动过于频繁），另外一部分，就是这些亚空神族战死的灵魂。

    其实亚空神族，就是弥补天使军团灵活性缺乏的缺陷而存在的。毕竟天使军团这种军队，用来战斗可以，用来干别的就实在有些不合适了。表达天堂山的优越、传达信仰的理念，那都是天使军团说无法做到的。

    而对于天堂山来说，不但要消灭邪恶，更要抹杀邪恶产生的源头，那么对于善恶两种倾向都可能出现的普通生命来说，像他们灌输至善理念则是避免他们“堕落”的最好办法，这只能由亚空神族来完成。因为天堂山并不存在普通真神和神系意义上的教会组织。这些普通真神和神系由教会组织完成的任务，只能交给亚空神族了。

    从第一层最底端的海岸，到第七层那样的高度，许多小径蜿蜒而上，越过天堂山的众多山峰，山脊，峡谷，和隘口。不知何故，山坡都仰望着上层，好像一轮明日照耀着下层。每座峡谷最终都通向下方，越过汇至银海的拱形的瀑布和湍急的小溪。甚至在上面的许多层，拍击在露尼娅海岸上的清脆的浪花声，虽然很微弱，却也是依稀可见的。

    此时，在银海畔的小径上，有三个人无声无息的出现了，这就是郑拓三人。为了尽快的获得鸿蒙紫气，他们在得手之前，宁愿装扮成普通朝圣者，而不是以入侵者的面目出现。

    露尼娅这天堂的第一也是最底层也被称为银色天国。其它位面的传送门连接在露尼娅葡萄酒般醇暗的银海边缘，一个充满圣水的巨大海湾。银海不含盐类，包含各种水生生物，从微小的银色鱼群，到各种游荡在深海中的海中巨兽。

    露尼娅的天空总是黑暗的，但是天上缀满了闪烁着银光的星辰，足以照亮连绵着山脉的银海海岸。海岸边点缀着风格多样，住民繁多，光亮的白色石头建成的城堡和堡垒。其中许多对来自物质界的海精灵开放通商。

    郑拓三人表现的十分悠闲，看起来跟那些朝圣者没有什么两样——或许不够虔诚，不过天堂山并不排斥不够虔诚的人游览它，因为天堂山的主宰认为，不够虔诚的人在游览了这神迹之后，会被悄然的转变自己的信仰态度，变得虔诚起来。这样的人不在少数，郑拓等人也就不引人注目了。

    “开始吧！”

    走到一个无人注目的角落，郑拓低声说道。

    “好的，开始吧。”

    楚狂人回答一声，身上小天道猛然扩展，将半半子笼罩起来，然后三人一起，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原地，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。

    只有一个朝圣者仿佛看到了这一幕，但是他揉了揉眼睛，没有发现对方留下来的任何痕迹，最终他还是以朝圣过于虔诚以致于精神上变得疲惫，从而产生了幻觉的理由，说服了自己——天堂山的威名和自己的狂热信仰，让他绝不承认，居然有敌人可以无声无息的潜入，而不被发现的事实。

    而在同一时间，天堂山的最顶层，又被称为灿烂天国的克罗尼西斯中，手持半本崇善之书的洛山达，猛然睁开了眼睛。

    望着手中崇善之书显现的字迹，他的嘴角显出充满魅力而完美的弧线：“有敌入侵么？很久没有人胆敢冒犯天堂山的威严了，或许我们也应该活动活动手脚，免得被人小瞧了……”